文 | 定焦 One,作者 | 陳丹,編輯 | 魏佳
在世界電影史中,每一股顛覆性的力量都被冠以 " 浪潮 " 之名,描摹著時代審美與表達范式的劇烈變遷。如今,AI 技術正沖擊著這個產業的每一個角落,速度之快、程度之深,超乎想象。
最直觀的體現,是文娛企業業績的結構性變化,尤其體現在廣告業務和內容制作上。
B 站財報顯示,二季度廣告業務同比增長 20%,已有 30% 的廣告封面由 AIGC 工具生成;愛奇藝 CEO 龔宇在最新的財報電話會上稱,AI 視頻廣告點擊率較傳統廣告提升 20% ——廣告業務增效顯著。
內容制作上,快手旗下視頻生成模型 " 可靈 " 靠著訂閱服務,Q2 收入已達 2.5 億元,預計 2025 年收入將比年初目標翻倍。愛奇藝的部分項目用上 AI,數字資產的生產效率提升了十倍以上,有效壓縮了制作成本和時間。海外也在加快應用,奈飛新劇《永航員》首次將生成式 AI 用于核心鏡頭制作,效率較傳統視效流程快 10 倍。
編劇、導演兼 AI 創業者孫武根據 AI 技術迭代速度預測,最快 2025 年底,國內 AI 深度參與生成的優質影視作品將登陸大銀幕或主流視頻平臺,2026 年則會全面開花。種種跡象表明,AI 在內容生產上突破即將到來。
人才流向進一步印證 AI 的行業影響力。去年,全球票房最高的導演詹姆斯 · 卡梅隆加入一家 AI 創意公司董事會。國內文娛領域,無數互聯網大廠高管、行業老兵與高校畢業生也都紛紛投身 AI 創業。
孫武告訴「定焦 One」,圈里所有編劇都在用 AI,區別只是使用程度不同而已。可靈運營負責人曾雨珅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預測,今年業界對于 AI 的態度會從抵觸、懷疑轉變為全面擁抱。
然而,技術浪潮也帶來了不確定性。一位影視從業者透露,許多人在使用 AI,卻不敢公開承認,擔心影響自己的報價和行業聲譽。在受眾端,AI 類內容也引起了不少爭議。一位網友反感社交媒體被 AI 內容充斥,認為 " 用 AI 來愚弄多巴胺、內啡肽,是對自身精神和肉體的不負責。"
這變革中的矛盾,恰似阿根廷電影《荒蠻故事》的荒誕內核。技術爆炸式發展后,行業規則、倫理、法律和認知環境呈現出一種無序、失范、充滿未知風險和巨大機遇的混沌狀態。在一線探索的創業者們,正是在這種 " 失控 " 與 " 秩序 " 的博弈中前行。他們不僅要應對技術迭代和倫理邊界的挑戰,還要在商業價值與創作本質之間尋找平衡。
這些探索本身就是一個個充滿不確定性的 " 荒蠻故事 "。
近日,「定焦 One」與幾位身處浪潮之中的文娛創作者聊了聊。
身負編劇系統的人
用 AI 寫一個 90 分鐘、可供商用的劇本需要多長時間?
正在做這項嘗試的編劇、導演兼 AI 創業者孫武對外宣稱是三天,但他告訴「定焦 One」,實際上用他們團隊開發的編劇系統只要 2-3 小時,AI 就能生成一個 3-5 萬字左右的標準電影劇本初稿。之所以給到客戶的三天承諾,是因為需要保證交付作品能夠完全滿足商業應用需求,并且看不出任何 AI 痕跡。
這并非空談。最近幾個月,孫武和團隊利用這套系統已經生成了近 200 個完整的電影劇本,其中 10 多個已經交付完稿,有的已經拍攝完成。
孫武研究生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攝影系,其后前往澳門科技大學攻讀電影管理博士學位,并留校任教,擔任電影制作碩士課程講師。盡管鐘情于英格瑪 · 伯格曼等電影大師,他卻是一個技術狂人。在他看來,電影本就是靠著技術誕生的藝術,沒有攝影機就沒有今天的電影世界。因此,2018 年創業時,他在澳門將公司名字注冊為蒸汽時代影業,主攻 VR、虛擬拍攝等新技術在影視行業的應用。
他用 AI 開發劇本,與其說是追趕潮流,不如說是等到了風口。
早在 2017 年,撰寫博士論文時,孫武就發現學院派電影理論與具體創作實踐的脫節,即便學生掌握了理論框架,也難以將具體技巧落地。為解決這一問題,他將經典影視的敘事結構、鏡頭語言、人物塑造等元素逐一拆解、定義、打上標簽,以此來梳理創作邏輯。如今回望,這套方法恰是 AI 領域的 " 數據標注 " 工作。
2022 年,ChatGPT 問世,成為孫武跨界的轉折點。頻繁地與大語言模型協同工作,讓他意識到之前積累的劇本 " 標注體系 " 與大語言模型底層邏輯的一致性。那些被精細分類的技巧、標簽,正是訓練 AI 理解劇本創作的核心數據庫。
他的博士導師——國內智能領域專家凌鴻教授進一步啟發他融合兩者。后來,他和同學兼好友宋慧桐、陳燕升組隊開發 AI 編劇系統。前者有著 20 余年的影視技術開發經驗,后者則在人工智能領域擁有多項國家和國際專利。
2022 年,他們便利用大模型開發了多個劇本,并推薦給影視公司試水。經過兩年迭代," 黑洞 AI 編劇系統 " 正式落地。今年年初,孫武帶著這套系統回到北京,在影視行業的寒冬里,敲開了商業化的大門。
最初推廣時,反響還比較平淡,但從業者對于 AI 觀念轉變很快,現在找到孫武的名編劇、名導演越來越多。最近兩月," 黑洞 AI" 基本處于滿負荷運轉狀態:系統每天都在跑,AI 生成劇本后再進行人工審核和改編調整,然后被送到各個平臺和影視公司過會——幾乎形成了一條機器 + 人工的劇本流水線。
孫武透露,黑洞 AI 編劇系統目前只進行定制類合作,電影劇本報價 39.8 萬元 / 部起,200 分鐘以內的中劇報價 19.8 萬元 / 部起,長劇集報價 10-15 萬元 / 集。孫武稱報價高的原因是背后負責 " 監工 " 的人工編劇成本較高——必須擁有豆瓣 8 分以上作品或院線電影票房過億的編劇才能加入。
孫武觀察到,行業內的專業編劇對于 " 黑洞 AI " 的使用體驗呈現兩極。
一些人被說服、被顛覆認知,甚至懷疑 "AI 是否產生了意識 ",因為系統不僅能勝任編劇工作,有時在場景銜接上、情節處理上甚至超越資深從業者。但也有一些編劇斥之為 " 毫無價值 "。
爭議歸根于影視核心命題:作為非標領域的核心創意環節,劇本創作能否被標準化?AI 在其中的價值邊界又在哪里?有人渴望通過新技術和海量數據提煉出 " 爆款公式 ";也有人堅信,AI 永遠無法產出真正打動人心的作品。
面對這個問題,孫武認為得辯證地看。在電影史上的藝術片與商業片本身就是兩條平行支流,既各有疆域,又在部分作品中相互交融。而 AI 的價值,正體現在對這兩條支流的差異化作用上。
站在商業片生產的角度," 打動觀眾 " 并非不可捉摸的玄學。
孫武認為,所謂的熱門作品能夠影響大眾心理,有一定的技巧和原因,這部分正是商業片可以標準化的空間。" 若心理學作為學科能被量化,那影片的文本、視聽技巧如何觸動觀眾,同樣能被量化,只是這條研究之路尚不完善。" 他說道。
為驗證 AI 在商業片生產上的價值,孫武曾在小班授課中做過對照實驗:讓部分學生用 AI 創作,部分學生純靠人工,結果用 AI 的一方完勝——純人工創作的學生,幾乎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一個完整故事。
但切換到藝術片視角,AI 復制不了伯格曼。
在孫武的試驗中,AI 能學會伯格曼電影中心理空間展示的技巧,卻學不會他對主題表達的完整整合方式 ,因為那是屬于個體精神維度的創造。" 若 AI 能打造出下一個伯格曼,意味著人的價值將被徹底取代,這既不現實,也令人恐懼。"
孫武認為,隨著 AI 能代替人做越來越多的工作,剩下的問題其實都是哲學問題。但在回答存在主義的終極問題之前,最起碼現在 AI 切切實實幫很多劇組解了燃眉之急。
曾有一個中小成本電影在開機兩周前找到孫武。開機在即,片方仍然只有一個劇本大綱,本著試一試的態度只好求助 AI。孫武和團隊三天就交付了劇本,導演第一次開會便基本滿意,只提少量修改意見。兩周后,項目順利開拍。
還有一個項目,在場景搭建完成后,劇組發現按照原來的劇本設定沒法拍。孫武就讓劇組拍攝了場景視頻,導入到 AI 系統,通過多模態的分析,10 分鐘就改完了劇本。
這樣的案例還有很多,而這也是孫武看到的 AI 在劇本層面所能帶來的產業價值——讓商業片創作擺脫了低效的人力堆砌,用標準化的技巧組合滿足市場的批量需求。
和 AI 賽跑的人
作為一名人類,和 AI" 賽跑 " 是什么感受?
導演陳升亮體驗過后的答案是,如影隨形的焦慮和知道跑不贏那一刻后的釋然。
時間回到 2023 年。那一年被稱為文生視頻的起步之年,數十個模型相繼發布并投入使用,全球用戶數迅速突破百萬級別——這一領域正式進入公眾視野。陳升亮團隊接到國內一家視頻網站拋來的橄欖枝,邀請他們承制一個 30 集、130 分鐘的體育題材的 AI 動漫長片項目。
在涉足 AI 之前,陳升亮團隊早已在廣告圈站穩腳跟。從策略制定到美術設計再到導演執行——以全案能力拿下了包括奔馳、寶馬、比亞迪在內的多個汽車品牌大單。陳升亮本人的作品也曾多次入圍國內外一線電影節。然而,這個項目的落地難度還是讓他們一群老炮兒吃盡了苦頭。
彼時,文生視頻技術還較為初級,動作和場景的連貫性較差,動不動就會出現邏輯錯誤和畫面跳變。同時,體育競技題材意味著動作的復雜性更高,這又提升了項目難度。而且,當時大多數模型生成的視頻只有幾十秒,分辨率也較低,難以滿足專業制作的需求。
為了解決這些問題,陳升亮團隊只能用笨辦法—— " 邊實拍邊用 AI 試錯 ",用人工干預彌補技術短板。30 集內容全部由真人實拍,再通過 AI 轉換成動畫。流程和制作方式與傳統動漫大不相同不說,很多細節也讓團隊栽了跟頭。
除了項目本身帶來的壓力外,這一股席卷設計和廣告圈的 AI 浪潮也讓陳升亮焦慮。
那時候,作為新物種,AI 生成的視頻對網友和用戶而言充滿新鮮感和神秘感,只要打上 AI 噱頭,就能收獲不少流量。國內大多數廣告團隊都選擇以短視頻切入 AI 賽道,因為指令相對簡單、作品生成速度快,把這些短片拋向市場就能刷一波存在感。陳升亮沒有選擇 " 瘋狂刷片 " 來追逐流量,而是希望用一個長片項目一點點搭建起 AI 制作的工業化流程。
但這種 " 辛勤的追趕卻可能被輕易超越 "。因為技術迭代的速度太快了,當團隊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克服某個難點,并將它整合進工業化流程中時,AI 技術可能早已用一種更簡單、更高效的方式解決了同樣的問題。
要么跑到浪尖,要么被 " 拍死在沙灘上 " ——這種巨大的不確定性是陳升亮焦慮的來源。
好在最終項目的交付效率給了他們驚喜。同樣體量的動畫作品一般滿打滿算要做一年半,但他們僅僅用三個月就完成了全片制作。這種效率的提升,讓陳升亮切切實實看到了 AI 在內容工業化上可以釋放的潛力,也堅定了繼續向這個方向轉型的決心。
隨著項目的落地,他也終于想明白了——不管 AI 技術如何迭代,背后的主導者始終是人。AI 可以做一個很好的執行者,如生成美術素材、優化制作流程、降低重復勞動,但背后的主導者依舊是人類,它的價值不是 " 替代人工 ",而是 " 放大人類的創意與經驗 "。
所以,跑不贏 AI 又如何?這種 " 人主導技術 " 的邏輯,讓他們逐漸走出焦慮。
與此同時,隨著與行業交流的增多,他們的心態也逐漸轉變。AIGC 剛剛興起時,所有人都怕被機器取代,拼命往前沖,頗有一種 " 黑暗森林 " 的氛圍。但現在隨著信息溝通的增多,陳升亮基本了解 AI 視頻領域的大體水準,也清楚了自己在行業中的定位。換言之,確定感更強了。
更重要的是,他意識到,行業內真正有好的美術功底和審美,同時又懂 AI 創作的人真的太少了,這也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商業模式:
一方面,聚焦 B 端市場,為平臺、品牌等定制 AI 劇集或廣告片;另一方面,走進高校開設 AI 影視課程,在合作院校建立產業實驗室,從學生中選拔優秀創作者,讓他們參與到這些商業項目中。陳升亮說,他們的理想是做一個像皮克斯那樣的 AI 動畫廠牌。他們團隊的另一部武俠玄幻題材的 AI 動漫長片《一命》,也即將上線。
在浪潮之中,陳升亮清晰地意識到巨變已經開始。
過去,他們做片子需要很多專業過硬的美術師,但現在有良好的審美和美術認知的項目負責人,帶著應屆畢業生,就能批量化生產水準之上的作品,項目成本低了很多。或許在不久的將來,動漫行業將不再是一個勞動力密集型行業。
這意味著,那些不掌握 AI 工具的人將失去市場競爭力,因為他們無法在成本和效率上匹敵擁有 AI 的人。陳升亮告訴「定焦 One」,現在行業中已經有很多人把 AI 當作 CG(Computer Graphics,計算機圖形)在使用。他認為,未來,AI 作為一種工具將變得稀松平常,隨著技術的普及,創作者的審美和真誠將變得愈發重要。
AI 時代的超級個體
作為一名本科 + 研究生在美院讀了七年書的美術生,等登等蹬(小紅書 ID,以下簡稱 " 等登 ")常被拋向一個問題:你們和市場上那些只學技術的(畫師、設計師)有什么不同?
AI 時代的到來,這個問題的答案正在變得清晰。因為 AI 抹平了技術代差,將審美和創造性這些難以量化的東西放大并凸顯出來 。等登,正是技術平權的受益者 。
他本科和研究生專業都與動態影像無關,學的是展陳設計和空間交互裝置設計。他與影視創作的交集始于本科一堂 " 空間漫游 " 課程,課上在 Lumion 里用攝影機拍攝虛擬空間動態視頻。那門課一下子讓他明白了自己真正的興趣所在—— " 用畫面講故事 "。
當 AI 出現,等登發現可以通過它的輔助,將腦海中的想法呈現出來,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。如今,他已經為聯想、耐克、華為等多個品牌制作過 TVC 廣告片。翻看他的社交媒體,他還拿下了阿里、百度、聯想舉辦的好幾個 AIGC 創作大賽的全國冠軍。
這些作品帶來的還有真金白銀的收入。等登現在的 AI 視頻報價是 1 分鐘 3-5 萬,商單源源不斷,他參加的設計比賽獎金在 8-10 萬不等。這些收入累加已經相當可觀。等登告訴「定焦 One」,目前行業內創作者報價差距很大,頭部的創作者一分鐘視頻報價可達 20 萬以上,而金字塔底的則在幾千塊左右。
對等登來說,AI 就是一個敲門磚,結合本專業所積累的設計與審美能力,從而跨越專業壁壘,進入真正喜歡的行業。
等登現在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,只能通過業余時間進行獨立 AI 創作。他打算等到攢夠一定的資源和資金,就開始自己創業。目前,所有的商單基本上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能完成。他想著,未來也可以找一群懂 AI、有審美、還熱愛影像的朋友,一起把事情做大。
和陳升亮一樣,他也有一個不切實際的理想——用 AI 打造一個對標皮克斯的動畫工廠。" 只是我的創作工具是 AI,但故事創意、畫面美學對標皮克斯黃金時期的作品。" 等登解釋到。他將 AI 視為另一支畫筆,不僅帶來了新的工作流程和方式,也改變了創作者的思維方式。
傳統的影視制作流程是線性的,通過構思 - 腳本 - 分鏡 - 動態制作 - 剪輯這一整條鏈路生產作品。但在 AI 輔助的創作中,這個流程先后順序被打亂了。AI 的隨機性帶來了 " 生成式美學 ",創作者可以為了一個偶然生成的優秀鏡頭或動態效果,反過來修改甚至重寫腳本。
等登對 AI 認知的變化也反映了他創作意識的進階。
2023 年,AI 技術還不成熟時,很多東西 AI 做不出來,創作者只能被技術牽著走,讓自己的創意配合它的能力;隨著技術成熟,AI 生成內容的可控性更強,這個階段是人帶著 AI 走。到了今天,等登形容自己的工作狀態是,讓 AI 帶著自己走,通過它生成的內容來增強自己創意。
當然,現在讓 AI 制作一部《浪浪山小妖怪》這樣的高藝術水準電影還不現實,因為 AI 生成畫面的精細度、場景的一致性都還有待提升。業內有一個普遍的觀點,在 AI 視頻創作中,故事、視覺呈現以及人物表現,現在還是一個危險三角,這限制了 AI 講長故事的能力。
但是技術迭代非常快,等登預測等到明年這個危險三角就可以攻克。當技術越來越不成為限制條件,審美就會越來越重要。
他以 Midjourney 的一個功能—— P 值(Personalization)舉例,用戶可以選取 200 張喜歡的圖片形成自己的 P 值,在提示詞末尾添加 P 值就可激活個性化模型,將自己的審美偏好疊加到生成結果上。這也意味著,在 AI 的創作中,審美可能就是屬于一個人的藝術風格。
結語
在這場 AI 帶來的技術浪潮中," 學院派 " 出身的孫武用 AI 搭建起劇本流水線,嘗試商業片的工業化;" 探索者 " 陳升亮在與 AI 的賽跑中學會釋然,找到人主導技術的確定感;" 跨界者 " 等登則借助 AI 跨越專業壁壘,以獨特的視角和審美闖入本不屬于自己的賽道,成為技術平權的真正受益者。
他們的路徑不同,但有一個共識:AI 抹平了技術門檻,反而讓真正的差異回歸到人本身——經驗、審美、創造力。正如一位 AI 從業者在社交媒體上寫道:LLM(大型語言模型)時代不缺機遇,更不缺內容,看到那些 " 樸素 " 的機會一閃而過不屑去抓,而是追求真正屬于自己那份審美的事業,才能難能可貴。
電影史上的每一次浪潮,初看都像一段 " 荒蠻故事 ",而孫武、陳升亮、等登們正用自己的實踐證明著,人類可以在技術中重新發現自我。